秋枣

头像是天下一绝崎哥画的

【日黑】众合宴樂(R)

•花魁一哥与涩涩地狱的故事

•全文可直接跳这里 

•注:关于地狱背景设定,我查了半天发现其实众合地狱是指两座石山挤压骨肉的。于是就neta了一丢丢鬼灯的冷彻的地狱设定,形成了非常我流的半吊子背景观,请不要较真

•车部分预警:(非先天)双幸,以及其他(反正都挺雷的)

•就很雷

(顶那啥作案行为,如果翻了就再补)



此处来往行人分流不断,虽然天空黑得如同鸦羽,但热闹的街市熙攘的人声硬是烘托出一副不夜城的景象来。


称呼此地为不夜城也无可厚非,因为这里乃是相对来说极为热闹的一片,地狱。


人世吉原笙歌,地狱众合寻乐。


而今日则是盂兰盆节,拥挤在高塔下的亡灵更是络绎不绝。一个烂了半边脸却毫不在意的亡魂勾住了他身旁一位骨瘦嶙峋的亡魂,他嘻笑着拍打对方佝偻的肩膀:“嗨,新一任的花魁今晚要开始拍卖了!”而对方则冲他脸上啐了一口唾沫,一边裹动着牙床,作咀嚼状吞吐着空气:“真想过把瘾尝尝顶级花魁是个什么滋味,嘿嘿。”于是两个分明之前并不认识的亡灵听到此处一齐笑出了声,他们夸张地用手去捶打本就衣不遮体的大腿,一会儿又抱着肚子像是要再次笑死过去一般,看上去滑稽又荒诞。


他们一边评头论足展示着自己的鬼差吏与罪人们,一边又津津乐道过往被花轿子一路抬上高阁的历代花魁。一时间谁能讲出更为下//流又荤//腥的语言成了一个攀比项目,而这样下三滥的情景在这条街上比比皆是,如同泥沼一般散发着腐烂发酵的气味。盂兰盆节本是已逝之人难得重返阳间看望尚且生存之人的日子,可惜这类堕入地狱之人又有谁眷顾,又有谁去眷顾?于是生前在阳光无法照射到的阴暗街角苟活的人们,死后也将这难能可贵重返人间的机会当作休假日一般,吹着跑了调的口哨度过。


来到地狱罪孽深重的亡灵们总得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偿还余孽,轻则在三途河畔堆石子堆,重则在黑绳炎热大叫唤,甚至于阿鼻地狱里受刑。众合地狱则是极为特殊的一处,在此的地差们即是监管者,同时也是热衷于招引其他罪人们的地娼。而堕入众合地狱的人们无论是身体力行地服侍地差官吏亦或是其他有罪之人,都是偿还的一种方式。


时间,尝受刑罚的时间则是地府中最为普遍的货代筹码。总有死性不改的罪人宁愿多受几十年刑罚也要去春风一度,对堕入此地狱的罪民来说,陪这些老色//鬼一宿便能免去十年刑罚早日投胎。而对于众合的差吏来说,赚取罪人的时间供自个儿早日修炼拥有转世成为人类的资格,何乐而不为?因此他们更是热衷于亲自上阵哄骗过后后到手便甩掉,甚至经营着手下的众合亡灵们,乐于打扮培养他们去“招待”他人。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有如此资格豁免刑罚,能被选中为众合花魁更是要求繁多。毕竟那是地狱之中唯一有能够服侍来自天国的德高望重的圣人的资格,那更是能减免许多刑罚时间。


一般被罚来此地狱的大多是生前迫于生计亦或是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的妓人们,他们罪不及其余惨烈地狱,其罪又非自身而起。剩余的也有生前以强迫弱小之人臣服为乐,死后亦是要被同样地报复回来。当然,这些品行低劣之人可没有资格去甄选众合的花魁。


再然后,也有些看似莫名其妙接受了被阎王大人罚来此处的亡灵。黑死牟,人类时名为继国严胜,便是这无端来到此处的亡灵之一。


他仍记得自己算是初来乍到此处之时,目所能及之处乃是一片荒凉之地,黑死牟的记忆仍停留在被鬼杀队的柱们合力砍下头颅,自己化为灰烬之时。


他无言地立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是在回味死亡的滋味,亦或是在试图忘却在生命最后一刻再次记忆起那张百年来总是清晰脸,以及他所带来的令人作呕的窒息感。


他孤零零地走了好一会儿才遇到一位青兰紫色浓妆摸了满脸的地差,这厚重的妆容和奇形怪状的犄角令他想起曾经同为鬼怪的上弦之六与下弦之四。


这位算上头顶犄角也才勉强到自己下巴的地差同样也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她咕噜咕噜地开口道:“罪人,你生前犯了什么罪行被贬来此处?”


黑死牟沉思了一会儿后开口道:“枉杀无辜众人,抛妻弃子,斩杀自己血缘后代,以及……”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开口:“斩断亲生兄弟的尸体,玷污圣人。”


对面的小个子鬼差显然更加疑惑了:“不应该啊,尤其是玷污圣人这种罪名,可是要贬入阿鼻地狱的,怎么会来这里呢……”


她歪了半天脑袋,以至于黑死牟觉得她看上去不怎么聪明的样子,最终说道:“算了,我们也是听从阎魔大人的审判,大不了判错了再把你送走就是。”


于是黑死牟便跟着她稀里糊涂地来到了众合地狱,不过他与其他形形色色每日对着镜子数着自己还剩几年刑,又强颜欢笑招引客人的罪人不同,他从未接待过任何一个所谓客人。原因正是因为他似乎是被相中做了花魁的候选。


他仍记得矮个儿鬼差带着他来众合地狱的主管官吏那里划姓名的时候,那位精明美颜的女差吏伸着远长于普通人的脖子,用骇人的目光眯着眼珠子打量自己,她和那个矮个儿嘀嘀咕咕了一会儿,便做下了这个荒诞的决定。


一开始,他对自己将要“接待”他人的工作感到极为荒谬。他出生年幼之时便为家主之位刻苦勉强,成年之后便又疲于以各种方式企图追赶弟弟。高等的教育养成了他对烟花之事只当作必要任务的洁身自好的性格,如今却让他学着去对他人张开大腿。


在他第一次看到那个矮个儿的鬼差拿着工具像是要给自己化妆时,他气得崩溃了。他想如果阎魔大人要以羞辱自己的方式来偿还罪孽,那么他的目的达到了。


矮个儿每天都带着繁重的工具来到他的房间静坐着,而他最终也在和这勉强算得上女孩的鬼差的较量中败下阵来。他的态度变得更为沉默,仿佛回到了生前他的老板无惨天天在脑子里要求他杀这个柱那个柱的沉默态度。如今他甚至觉得他以前老板还挺良心的,虽然喜欢压榨劳动力还一言不合就裁员,但好歹那些任务他做得到。久而久之,他甚至能苦中作乐地想着现在一时半会也不用去接待别人,这也是他唯一略感欣慰的地方。


在他渐渐学会接受那些妆容,服饰动作,甚至被迫学习房间术的时候,偶尔也会和那个矮个儿鬼差维持一些有的没的对话。时间长了,他明白了矮个儿其实也是刚上任不久,之前只送走了两三个罪人转世投胎。在这转世相对快速的众合地狱里,比起那些活了千百万年的老妖怪差的远了。


她家里有一个双胞胎妹妹,不过她头上有三只角,妹妹只有一只。她说她的妹妹明明已经化形几十年,至今才刚刚能咿咿呀呀地发出一些吼叫,这成长的速度让矮个儿着实十分担忧她将来能不能在寿命到头之前拥有转世成人的资格。


黑死牟便问她:“你们即便不成为人类也已经有近乎无尽的生命,足以追求任何想要追求之事,为什么最终却选择追求于会生老病死不断轮回的人类?”矮个儿又开始歪着头,继国严胜觉得她的大脑可能还没来得及发育完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我们想要晒太阳,地狱里的大家都想要看看太阳。”


那一天,黑死牟的情绪久违地因愤怒失控了一些。他几乎有些不受控制地吼出来:“太阳又有什么好!如此耀眼,如此使人自行惭秽,凡人又怎么能够去奢求太阳?!他只是会无情地怜悯着你罢了!”可是一吼完,他发现他唯一的聆听对象呆呆地瞪着自己,一副不能思考理解的样子。


黑死牟叹了口气,他心想自己和其他罪人不一样,好歹也是四百岁的老鬼了,跟这孩子说这些做什么,她又听不懂,简直是鬼迷心窍。


矮个儿走之前,黑死牟诚恳的弯下腰,对着那个小小的躯体说了一声抱歉。矮个儿也怔怔地等他行云流水做完一套动作后,用无机质的童音说道:“地狱里亡灵形形色色,你还是第一个骂了我之后会道歉的。”她咕噜咕噜地翻了好一会儿眼睛,又开了口:“你究竟为什么会来众合地狱呢?”


没有人或鬼能回答这个问题,就像没有人能够回答黑死牟为什么真的被选成了花魁一样。他一如往常沉默地跪坐在花轿上,感受着头上冗杂的发饰,底下的鬼差一颠一颠地将自己抬过长长的花街。与地狱极为不符的庆典音乐掺杂了烦乱的对话飘入他的耳朵。


烂了半边脸的亡灵终于笑得停了下来了,他呼嘶呼嘶理完了早已不存在的呼吸,又对那把瘦骨头唏嘘不已:“啧啧,看看这货色,这身段,哈哈!居然是个男人!”瘦骨头用皮肤都有些剥落的手指刮擦着脸颊道:“看这腰身,生前肯定是个咱看都不能看一眼的大人,现在还不是等着被人/操/了,嘿嘿。”


“我听之前买过的婊//子说,天国的圣人哪有那么多兴趣来看咱们地狱里的娇花哈,花魁可都是最后先给那群丑怪的鬼官吏去啰。”于是两人又细细描绘了一番床上功夫,又一同笑作一团。他们互相捶打,拉扯着对方的头发和衣物,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似是开玩笑得开了口:“你说,为什么会有众合这地狱中的天堂呢?”而另一个鬼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笑出的眼泪道:


“那当然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大人们,把看我们这些烂人纠缠挣扎成一团,当成乐趣喽!”



黑死牟认命般地被带到高塔的最顶层,矮个儿亦趋亦步地跟在他身后。等待的过程总是紧张而漫长的,黑死牟无意识地握紧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时,才发现自己手心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久违地感受到了还身为人类是紧张得有些胃疼的感觉,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地想地狱还真是高级,还能还原他作为人类的躯体。


矮个儿似乎察觉到他有些颤抖的身体,她又转了几个大于90度的脑袋,得出了也许他在害怕的结论,于是说:“不用担心关于疼痛的问题,这是顶级的众合闺阁,所有有关的要求都会被满足。”


她顿了顿,“快到时间了,无论是天国的大人还是地府的大人马上就会到了,在此之前这个房间会为你做一些准备工作。那么,失陪了。”


“……什么准备工作?”黑死牟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顿时一股黯淡的香味自墙壁之间渗出。


“兄长大人……?” 






在和新任花魁长得很像的男人进去后不久,矮个儿鬼差确认没什么意外后便去众合大殿的主官吏那儿领赏。


女主官扭着长长的脖子和她闲聊唏嘘着:“听说那位天上的大人已经等了四百多年都没能去转世,整天无欲无求的样子天上那边都头疼。这人生前似乎救了许多人,功德高得没人敢勉强他。”


她又将脖子扭了个圈,“听说是在等人,结果现在反倒来我们众合泡花魁来了,呲呲。”


矮个儿无声地领了赏,功德与时间的浇灌下她的思维能力也提升了一些,如今已经能够思考一些更为复杂的问题了。


她沉默地走着回家的荒芜小道,不由得想到,那位先生难道是世间仅有的,唯一能够让天上大人释怀的关键,才因此来到合众地狱的吗?或者是说如同其他罪人一样,他的罪孽本就非他而起?那又是因谁呢?是他提到过的生前上司,亦或是这位和他长相相同却身处天国的大人?而阎王大人是否又早就预料到了如今?


她已经长大了些的脑子依旧无法思考出这些问题的答案,于是便索性不再思考这些事情了。毕竟比起这些麻烦事,她接下来只要看管好花魁和他的新丈夫,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功德与时间让自己早日转世。


想到这里,她还是有些开心地晃着脑袋,轻轻抚摸着刚刚趴到她腿上睡觉的妹妹头顶上的犄角。也不知道这么多功德能不能分给这让人担心的妹妹一些。


正这么想着,她的妹妹突然睁开了眼睛:“姐姐的梦想,是成为大家中最早修炼转世成人的鬼差吗?”


她被突然出声的妹妹吓了一跳,紧接着那个从来只会咿咿呀呀叫的妹妹对她笑了:“那我的梦想就是成为姐姐之后第二个成为人的鬼差。如此一来,我们就还是双胞胎姐妹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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